跳到主要內容

無印良品繼MUJI BOOKS(書店)後,這回要跨足出版業了!

在全球書市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之際,無印良品卻反其道而行從零售業跨入出版業,不但在2015年開辦了第一家「MUJI BOOKS」,更在今年(2017)出版、發行MUJI BOOKS文庫本」。而這樣的轉型,又會為無印良品和書市帶來怎麼樣的新契機呢?

不是為了賣書而開書店
20153月無印良品在福岡開設了第一家「MUJI BOOKS」,當時許多人都以為無印良品要投入書店經營,但負責人清水洋平卻說:「無印良品並不是為了想開書店才創辦『MUJI BOOKS』,而是為了提供『有書的生活』。重點在於生活,而不是書。」在商場內陳列書籍,不是為了賣書,而是希望透過書本形塑出無印良品的生活風格,再以生活提案的方式,將商品和書本一同推薦給消費者。因此,比起一般書店「MUJI BOOKS」更著重於「企畫」和「選書」。像是非常受到注目的「三冊屋」,就是透過三本不同的書,演繹出一個抽象概念。
↑以「戀」為主題的「三冊屋」就是以百年文庫的《戀》、佐野洋子的《活了一百萬次的貓(100万回生きたね)》、俵萬智的《為他讀的百首戀歌(あなたと読む恋の歌百首)》這三本書來闡述「戀」的意涵。除此之外還有「音」「風」「日」「書」「夜」「闇」等為主題的三冊屋。

又或是將看似艱深的科學,以繪本、攝影集、散文等各類書籍進行詮釋的主題企畫「科學道100」。
↑在陳列與「理化学研究所」共同合作的「科學道100冊」時,還特別以科學家思考六步驟(最初的疑問、無止無盡的收集、指引的規則、反覆的失敗、像魔法一般、迎向未來)作為分類。

至於選書上,比起暢銷與否,更重要的是這些書是否符合「無印良品所想提供的好感生活」。因而,店內有許多平日不常見的風格讀物;像是飲食區所陳列著以藝術攝影集般高規格製作,並只限量發行一千本的《釀造2050》;
↑由「戀上藝術與科學(恋する芸術と科学」)」出版的《釀造2050》,以發酵釀造為主題,解析日本飲食文化中,常使用的各種醬料與技法,整本書非常精緻,但售價也不便宜(5500日元)。

又或是打破傳統書本形式,以「一篇即一冊」的概念所製作的「一張書」,讓經典文學以最輕量(一篇文章)的方式走入生活之中,既可作為通勤時的讀物,也能藉此將自己喜愛的文章當作禮物送給好友。
↑ 這系列「文鳥文庫」是由文鳥社出版,收入了宮澤賢治的《野貓西餐廳(注文の多い料理店)》、太宰治《Merry Christmas》、江戶川亂步的《一人兩角(一人二役)》等經典文學,目前共出版了24冊(張)。

不買書!那來杯咖啡吧
「賣場書店化,這樣不會影響坪效嗎?」或許會有人有這樣的疑問。但在探討這問題前請先試想一下,賣場中最常見的情境-「站在角落滑著手機一臉不耐的爸爸,一覺得無聊就開始大吵大鬧的小孩,想要慢慢購物,卻被迫得速戰速決地離開賣場的媽媽。」在這看似日常情景中,如果加入了「書」這個元素,一切是不是就有了新的可能呢?

接著,再回到坪效的話題,誰說只有賣書才能換取業績呢?「MUJI BOOKS」內附設的「百元(日圓)咖啡」(價格比自動販賣機的罐裝咖啡還便宜),正提供了那些想打發時間翻翻書,想休息一下好好看看書的消費者們,一個超低門檻的好選擇呢!
↑ 雖然「MUJI BOOKS」內大多都附設有「MUJI CAFE」,但「百元(日圓)咖啡」目標客群很明顯地與想坐在咖啡廳內慢慢品嚐食物,或和三五好友相約聊天的客人不同。

此外,根據統計設有「MUJI BOOKS」的無印良品來客數確實明顯增加,一來是吸引了想來看書的人,二來是成了和朋友碰面的地方(可邊看書邊等人)。如此看來比起坪效,無印良品賦予了「書籍」更重大的任務。

出版的另一種可能
經營書店兩年後(2017年),無印良品再將觸角伸到出版業,發行「MUJI BOOKS文庫本『人與物』」。第一彈共推出三本,陣容為「柳宗悦」「花森安治」「小津安二郎」,其內容分別是談器物之美,物品與美感的關係,電影之味與人生之味。
↑ 架上除了陳列了自家出版的「MUJI BOOKS文庫本『人與物』」,也同時將這三位職人(「柳宗悦」「花森安治」「小津安二郎」)曾出版過的其他作品,一併推薦給消費者。

就像「MUJI BOOKS」不同於一般書店一樣,「MUJI BOOKS文庫本」的出版流程也不同於一般出版社,並非是從找作者、簽約、討論文稿……開始,而是以逆向操作的手法,將符合無印良品形象的職人們過去所發表過的作品、文章等,以再編輯的作法製作成文庫本。至於,出版社最重視的封面設計,也是採用無印良品的極簡風格為主,讓人一眼就看出這是無印良品出品的書籍,而不是企圖表現出該書獨一無二的樣貌。

從「MUJI BOOKS」到「MUJI BOOKS文庫本」,無印良品既投身書市,卻又以完全不同傳統出版業的作法,在面對「書」這個產物。如果零售業能利用書,創造出新商機,那出版業是否也能反過來,利用其他行業來創造出新的可能呢?

留言

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

前進日本,必修潛規則-血型行不行

在台灣只要一聊到星座話題,瞬間人人都成了占星師,各有各的理論,七嘴八舌的好不熱鬧;但若將時空背景換成日本,這下子可能換來眾人的一臉迷茫,因為大部分的日本人,不但沒有基礎的星座概念,誇張一點的甚至連自己是什麼星座都搞不清楚。所以在日本要想炒熱現場氣氛拉近彼此距離,不能聊星座,而是要開啟「血型」話題,但前提是,你的血型可絕對不能是地雷血型,否則…… 據統計 在日本,約有40%的人曾遭遇過血型霸凌。 只不過是個血型,有這麼嚴重嗎? 關於血型與個性分析,內容上台灣與日本並沒有太大的差異,但兩國國民對於這些性格的接受度可就天南地北完全不同了。例如追求完美的A型,在台灣大多被視為「龜毛又難搞」,但這讓台灣人頭疼的血型,在日本卻是人氣排行榜的第一名;相反的,在台灣被視為隨和好相處的B型,到了日本卻成了最糟糕的血型。 在還不了解日本人的血型觀時,一直不懂為什麼每當說出自己是B型後,現場的空氣總會瞬間凝結個半秒鐘,接著眼前的日本人就會露出一副「原來你是這種人啊!」的詭異表情。直到許久之後,才知道在那結凍的半秒鐘,日本人內心所想的是「天呀!這種我行我素又不合群的人肯定很難相處……」。 而且日本人對於B型的偏見,可是已經達到「 血型霸凌(ブラハラ) 」 ① 的程度,據說有些企業甚至不願聘用B型人當員工,以致於日本勞委會(厚生勞働省)還得出面呼籲「血型與工作能力是完全沒有關係的」,並對於要求職者在履歷表填寫血型的企業進行關切。此外,這股血型風向還曾被用於選戰之中,日本總理麻生太郎在選舉時,曾公開在官網表示「自己的血型是A型,而對手小澤一郎則是B型」。 日本勞委會 ( 厚生勞働省) 還曾正式發表「 血型與性格的診斷是毫無科學根據的 」的言論,可見血型罷凌的情況並非個案。 究竟是歷史的原罪,還是弱勢的悲哀 至於為什麼日本人會如此討厭B型呢?原因則眾說紛紜,就歷史學派的說法而言,在長達六百多年的武家制度下,人民必需嚴格遵守階級與分工制度,因此養成日本社會根深蒂固的群體意識,於是容易不守規矩又不合群的B型,在日本自然受到排擠。 就生物學派的角度來說,根據 衛生署血液中心 的統計,在日本A型人口最多,占比高達40%,而性格和A型南轅北徹的B型,則屬於弱勢族群只佔了20%,所以在守規矩又具團體性的A型社會中,討厭束縛且自我意識偏高的B型,當然很容易就被白眼看

「葉祥明阿蘇高原絵本美術館」走入繪本世界

從一場展覽開啟一段旅程 在歐美、日本等國「繪本」早被當作兒童日常生活的一部份 ,也是親子間傳遞愛與情感的重要媒介。市面上有著跨越世代傳承的經典讀物,也有推陳出新的人氣新作 ……想 在這星光熠熠的童書插畫市場中,走出一條擁有自我風格的路絕非容易之事。 將視角拉到遠方,長長的天際線,一望無際的藍天、大海,大片新綠的草原,廣闊的沙灘 …… 不同於一般以人物主體的構圖,插畫家葉祥明的生命哲學「相較於大自然,一切都是渺小的」在其中畫作中表露無遺。這份跨越國界的人類原始情感,也紛紛受到各國讀者的喜愛。 而我與葉祥明畫作相遇的契機,是在數年前敦南誠品的一場插畫展「傑克的訊息」。單純的構圖、溫暖的色調、詩意的敘事 …… 在寧靜與和諧中藏有堅定且溫暖的力量,是我對它的第一印象。而後回頭瀏覽作者資訊時,卻在日本知名插畫家的抬頭下,看見一個相當中國人的名字「葉祥明」。正感到疑惑時才在作者簡歷中得知,原來他是華人移民的第三代。 1946 年生於日本熊本, 1970 年至紐約學習油畫。 1972 年出版第一本創作繪本「我凳子上的白色小鳥 ( ぼくのべんちにしろいとり ) 」後大受歡迎,也在英國、法國、瑞典等國家發行。 1990 年以「風與雹 ( 風とひょう ) 」獲得波隆那國際兒童書展的插畫獎,隔年於神奈川北鎌開設了「葉祥明美術館」,並持續創作,除了繪本外,也出版不少詩集。 2002 年回到自己的故鄉,成立「葉祥明阿蘇高原絵本美術館」。 那時看著被綠樹包圍的高原美術館照片,口中還喃喃地說著「好想去喔!」但這個小小的想望,早也隨著時間飄散,直到在阿蘇旅居後才再度喚醒那遙遠的記憶。 前往南阿蘇   探訪夢想中美術館 位於南阿蘇山間的「葉祥明阿蘇高原絵本美術館」,每天只有三班公車來往,但也正因交通不便,可摒除喧鬧的人群,運氣好時還能享有 VIP 級的包場禮遇。 這棟歐風建築的美術館座落於綠色草原間,正門口旁還有傑克小狗的狗屋。 館內以白色調為主軸,左邊為商品販售區,右邊附設有咖啡喫茶空間,內側為展覽區,展示的原稿圖以葉祥明的《小白狗傑克 ( 白い犬のジェイク ) 》系列,以及其弟葉山祥鼎的《藍色蜜蜂 ( ブルー・ビー ) 》系列作品為主。 然而,這

雜貨迷,這樣遊阿蘇!(後篇)舊洋裁女子學校的雜貨聚落、昭和懷舊品專賣店

離開阿蘇神社踏上水基巡禮,走到 猿田彥 史蹟 ( 史跡 さるだひこだいじん ) 石碑 後,許多人都以為岔路後就是住宅區了,便由此折返回神社,但其實真正的雜貨之旅,可是從這裡才正式展開呢! 註:在日本神話「天孫降臨」傳說中,天照大神之孫「瓊瓊杵尊」從高天原 ( 天上 ) 降臨葦原中國 ( 日本 ) ,途中遇上一個鼻長七呎、身長七尺、紅臉的怪人「猿田彥 ( さるだひこだいじん ) 」擋在衢道上,要將天孫迎接至高千穗;而此處 ( 猿田彥 史蹟 ) 據說就是神話中的擋住天孫去路的衢道。 舊洋裁女子學校 (旧洋裁女学校跡) 的雜貨聚落 依著略微退色的木製指示牌遠離人來人往的商店街,彎入寧靜的常民街道,跨過小石橋,淡綠色的木造建築直挺挺的豎立於樹林間。這棟木屋是明治 35 年 (1902) 所成立的「私立宮地裁縫女學院」至昭和 52 年 (1977) 閉校,一度被改為裁縫工廠,但在平成 13 年 (2000) 停工後就被荒廢 ,直到平成 17 年 (2005) 被退休的公務員木下英夫與妻子菊子買下,並花了三年多整修校舍。 採用不破壞原結構,盡可能修復當時樣貌的手法翻修,經整頓後這散發著舊時代美好的空間 ,讓古道具及雜貨的同好們,紛紛要求想進駐於此,於是「舊洋裁女子學校」轉身成為了今日雜貨聚集小型聚落。 雜貨 & 洋服《 Little eagle & AOtsuki 》 踏入木造的舊校舍內,地板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,長長的走廊上, 陳列著跨越昭和、平成、大正三個年代的舊家具 , 導演三谷喜幸鏡頭中老日本的氣息 飄散於空氣之中。走廊的另一側,至今仍保有當時教室的格局與氛圍,寬敞的方正空間,大大的墨綠色黑板,除去了課桌椅,換上原木色各式家具及吊掛於天花板的漂流木。 帶有新民藝日常美感的 生活雜貨,擺放於老家具上, 帶點波希米亞自然隨興風的服飾 ,則垂掛於漂流木打造的陳列衣架上。 除了生活雜貨外,內也設有咖啡空間, 讓人可在此休息片刻幻想一下當時數台裁縫機一同 喀噠喀噠喀噠 轉動的場景。 法國雜貨 &Café Shop 《 cafe et brocante Tien Tien 》 淡綠色的木屋 (Little eagle &