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種流浪叫「別無選擇」
一天工作三個小時,換取一個床位棲身, Guest House的換宿生活,既能節省住宿費,又能與來自世界各地的旅客交流。對旅人來說,這樣看得見終點的流浪生活,何嘗不浪漫美好呢?
一直以為會到 Guest House 打工換宿當小幫手的人,要不為了旅行,要不就是想要體驗一段不同於過往的生活。但來到九州繁華之地「博多」展開換宿生活後,才知道在大都會中,嚴苛的現實還是比美好的憧憬來得多。例如和我一起在 Guest House 換宿當小幫手的同事中,當地的日本人數竟遠超過外地的旅人。「為什麼當地的日本人,要到 Guest House 換宿過生活呢?」和他們初相識時,我曾為此感到困惑不已,但日後我漸漸從他們身上得到答案,也從中窺見了另一面的日本。
【同場加映】
在日本想照自己的步伐前進,竟是種奢侈!
前進日本,必修潛規則-血型行不行
一天工作三個小時,換取一個床位棲身, Guest House的換宿生活,既能節省住宿費,又能與來自世界各地的旅客交流。對旅人來說,這樣看得見終點的流浪生活,何嘗不浪漫美好呢?
一直以為會到 Guest House 打工換宿當小幫手的人,要不為了旅行,要不就是想要體驗一段不同於過往的生活。但來到九州繁華之地「博多」展開換宿生活後,才知道在大都會中,嚴苛的現實還是比美好的憧憬來得多。例如和我一起在 Guest House 換宿當小幫手的同事中,當地的日本人數竟遠超過外地的旅人。「為什麼當地的日本人,要到 Guest House 換宿過生活呢?」和他們初相識時,我曾為此感到困惑不已,但日後我漸漸從他們身上得到答案,也從中窺見了另一面的日本。
當個飛特族,錯了嗎?
其實這些日本同事們來到 Guest House 換宿,為的並不是體驗流浪,而是試圖尋找自己能紮根過生活的地方。因為就定義而言,他們都是「以非固定性全職工作來維持生計」的「飛特族(フリーター,freeter)」。至於為什麼他們不從事「固定性的全職工作」,可就有著許多不同的原因與理由。
優子說,在來這裡(Guest House)當小幫手前,她在家裡當了一年的尼特族(NEET,全稱為Not in Employment, Education or Training,亦即未就學、亦不投入社會的居家無業者)。圭吾說,之前他也曾是個上班族,但實在受不了過長的工時與沈重的壓力,所以選擇離開。彌子說,她喜歡派遣(約聘)的工作,不但可以拿到比打工更好的酬勞,又不用像正社員(正職雇員)一樣經常加班。梅醬說,他正在存到澳洲打工度假的旅費,所以想要省下住宿費。紀子說,她從加拿大打工度假回來後,無法適應日本職場,再也回不去全職員工的生活。
大部分的人,對於他們這些沒有走在常軌的人們,都抱持著「那是因為『他們有問題』才會這樣」的偏見。或許我也或多或少存有這樣的想法,所以一開始才會對於「當地日本人到 Guest House 打工換宿,感到驚訝與不解」。但在認識他們後,我漸漸發現有問題的,其實並不是他們,而是整個日本社會。很多人都說,飛特族就是「只享樂,不想工作,也不願意承擔責任」;但我看到的他們,並不是只想玩樂,不願付出,他們甚至工作得比一般上班族還努力。
身為派遣員的彌子不但跟一般上班族一樣,週一到週五要工作八小時,下班後還得在 Guest House 擔任晚班(9至12點)櫃台以抵換房租。兼任三份工作的梅醬,每天凌晨就出門去麵包店打工,中午回來 Guest House 工作三小時抵換房租,晚上再去燒烤店幫忙,但所賺得的全數薪資,卻還不如上一份正社員的薪水。
只有一次成為正社員的機會
剛從澳洲打工度假回來的結衣說,「在日本想要成為正社員,就一定要把握畢業後的第一年,如果這時候沒辦法順利找到正社員的工作,那之後要變成正社員的機率就非常低了。」而這只限社會新鮮人的規定,甚至嚴格到無論任何理由,只要不是剛畢業就NG。所以剛回學校復學的她說「當初說什麼都想要去澳洲打工度假,可是一想到如果畢業後先去澳洲打工度假,隔年再回來找工作,那能成為正社員的機會就很小了,這讓我猶豫了很久。好在最後想出先休學一年,利用這年去澳洲打工度假的方法,這樣我今年(大四)就能以應屆畢業生的身份參與就職活動找工作了。」在這樣不容許走岔路的日本社會,該怎麼安置那想嘗試不同可能性的心呢?
只不過是想看看其他的路、想體驗不同的人生、或是遇到過不了的坡坎,暫時休息了一下……到頭來竟再也無法回去。只要其中一步沒跟上、走錯了,就再也無法回到世俗的軌道裡。在這樣不給予嘗試機會的日本社會,「不一樣」是冒險的、也是危險的,但選擇跟別人一樣就真的沒問題嗎?我似乎看見整個民族壓抑的背影…。
【同場加映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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